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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凤声摸向口袋，才发现手机不翼而飞，估计是奔跑中不慎掉落，而王道伟的手机电量耗尽，无论如何也开不了机，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活像两只斗鸡。
这下倒好，没水，没粮，没钱，就连通讯工具都得靠吼，回归到原始人状态。
当年在侦察连时，赵凤声专门接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如何活下来，不是难事，就是心里惦记着老沙，怕他遭遇不测。
政府军既然能找到王道伟等人，不知会不会把老沙当成是火帅的手下，万一不问青红皂白开枪，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个可怜的落魄大叔，亲闺女还没找到呢。
良心不安的赵凤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睁睁看着天色由黑变亮，等到饥渴难耐，摘下些植物叶子的露水润润喉咙。
“有吃的吗？”
旁边传来王道伟干裂虚弱的声音，经过一晚上休息，精神已然恢复了几成，就是肚子里空落落的，饿的没有力气。
“有。”
赵凤声嚼着不知名的植物，索取里面含有的营养，等到汁液殆尽，吐出碎末，随意说道：“树叶，雨露，蚊子，苍蝇，泥土，这些都能果腹，嫌吃不饱，还能拿西北风灌灌缝。”
赵凤声清晰记得，在野外生存，最忌讳碰那些色彩艳丽的动植物，越是鲜艳越要退避三舍。所以只选择熟悉的植物，尽管苦涩难咽，也比丢了命要好。
“我都已经饿的受不了了，没心情听你在这胡诌八扯。”王道伟冷着脸道，艰难爬起，准备去水沟补充水分。
“想死的快点，你就多喝几口。”赵凤声眼神玩味看着他。
“为什么不能喝？有毒？”王道伟刚要下嘴，听到这家伙话里有话，立刻停止了饮水动作。
他想不通，普普通通的一条水沟，怎么就能要了命？
“昨晚我就看过了，里面有一只老鼠尸体，经过雨水冲刷，尸体已经不知所踪，再加上那里是蚊子和苍蝇饮水渠道，而且是它们的公共厕所，我敢保证，一口下去，有上亿的微生物会钻进你的身体，是死是活，得看你的造化，但是拉几天肚子是肯定的。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挺过三天算你命大。”赵凤声挤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老鼠尸体……苍蝇粪便……
令人绝望的画面。
王道伟干呕几声，差点把仅有的胆汁吐出来。
“别在原地等死了，往前溜达溜达，说不定能找到吃的。”赵凤声率先钻入了山中。
这座山根本没有道路，走的异常艰难，平时一公里耗费的力气，在这里仅仅能走出百米，尤其是在前面开路的赵凤声，稍有不慎，就会被枯枝树藤绊住脚腕，顺势滚落悬崖。
植物的刺割破了衣服和皮肤，传来微痛感，赵凤声却浑然不觉，他注意力没在这里，全神贯注戒备着毒蛇等致命生物，在位于热带的丛林穿梭，很多毒物栖息在隐蔽的角落，必须要慎之又慎。
行进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王道伟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五官纠结成一团，虚弱说道：“不行了……肚子里没货，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先帮我找点吃的，要不然我非活活饿死。”
赵凤声对他的牢骚视若无睹，两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径直走向前方高大的植物。
王道伟还以为他发现了美食，手脚并用跟随，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一株尚未结果的芭蕉树。
“哎！”王道伟双手扶住膝盖，丧气道：“还以为你找到了野味，原来是破芭蕉，这个月份根本没有芭蕉成熟，空欢喜一场。”
“借你的刀用一下。”赵凤声伸出手，头也没回。
“你怎么知道我有刀？”王道伟眸子中出现警惕神色，自己的刀藏在靴子里，十分隐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拿来示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赵凤声回过头，微微一笑，“电视里的特种部队，不都喜欢把刀藏在靴子里吗？”
王道伟带着疑虑，从靴子里抽出匕首。
接过刀之后的赵凤声耸动鼻子，往后撤出几步，用袖口掩住口鼻，又将刀还了回去，“大哥，以后记得常换袜子常洗脚，也太味儿了，再说你这刀砍过的东西，全是细菌，怎么往嘴里塞。”
“去洗洗不就完了。”若不是没力气，王道伟光想拿刀子朝讨厌的嘴巴来一下。
如丧家之犬逃窜了两天，脚能没味吗？拿镜子照照你的脏脸，又黑又油，跟要饭的一样，当自己干净着呢？
这些话也就是在喉咙里来回转转，不敢说出口。目前的衣食住行，全部要仰仗赵凤声，贪一时爽快，倒把自己饿死了，那多不值当。
赵凤声一脚踹倒芭蕉树，掰断树干，剥开层层树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树芯。
动作娴熟，似乎做过无数次。
“给。”
赵凤声将树芯一分为二，自己留下一小节短的，开始大口咀嚼。
“能吃吗？”
王道伟嘀咕一句，树芯极其粘手，摸起来令人感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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