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节·命运的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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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世界,平静的世界,荒芜的世界。
  苏青月的眼眸深处闪烁辉光,亚空间的平静海洋便立足于她认知中的脚下。她抬起脚,脚尖轻轻触碰安静的能量之海——海洋中泛起一波浅浅的涟漪,然后便朝着任何一个方向高速延展。
  一些古老久远的历史断片浮现出来——这是被这个宇宙的亚空间所铭记着的,对于整个宇宙来说都具备意义的岁月片段。而在通常情况下,这些贵重的情报往往都会和一位或者几位非常强大的古代神祇牵扯上关系,以至于难以窥探洞察。
  前提是它们存在。
  前提是它们仍旧存在。
  世界映入苏青月的眼中,一切最为珍惜的秘密在这一刻都彻见无遗——她看到了天地的开辟,看到了古老诸神的诞生,看到了在那太古时期的诸神之战,看到了那一座漆黑高塔的崛起。
  这个世界,的确是黑暗塔世界观下的泛世界。黑暗塔的确存在,并且也的确是宇宙之心。的确存在过名为血腥之王的强大生命和以守卫黑暗塔为职责的枪侠一族。它们也的确相互战斗,拼杀。并在最终如同黑暗塔的原典一般无从得知最后的结果。
  血腥之王和枪侠到底谁赢了?无人,哪怕是苏青月也无从知晓。历史断片之中关于这一段的记录并不清晰。但最终,苏青月知晓战争的结果。
  血腥之王消失了,枪侠也未曾继续流传于世。黑暗之塔最终倒塌,化作废墟。而世界之间的联系和规则也就此破灭。
  这方宇宙,并不是比较经典的那种超星系团架构宇宙。而是由无数大型位面泡复合而成的巨型结构。黑暗塔是它的核心,也是所有位面泡的链接点。当黑暗塔崩塌之后,位面便尽数脱离联结,在无穷尽的黑暗海洋中载沉载浮。直至最终,凋零,破灭。
  黑暗海洋便是亚空间的海洋,在亚空间中,没有世界作为根基的神祇会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溶解,同化,成为亚空间的一部分。而哪怕是那些异常强大的个体,也会在亘古的长眠中陷入永久的沉眠。它们会沉入亚空间的深处,直到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
  宇宙的确是这样子的。亚空间里的诸神固然不需要物理世界也可以存在。但一旦完全和现实物理宇宙脱离联系。那么它们自己都会遗忘自己。
  它们可能还未死尽——但和死尽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异。至少,哪怕苏青月如此粗暴地搅动亚空间的潮汐也未能够成功地吵醒它们,更别想指望它们的起床气。
  ——不对。
  苏青月注意到了一点东西——她注意到了一些迷雾之中的掠食者,那些失去自我,失去心智,除了食欲以外什么都不剩下的扭曲生物。它们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之中游荡,向着任何一片还未崩毁的位面泡残骸发起进攻。
  它们已经注意到了地球,并且很快就会造访这里。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它们会在大约二十三个小时之后抵达苏青月脚下的这片土地。
  缅因洲,迷雾,雾中异兽——苏青月的精神力捕获到了那被称作‘箭头计划’的秘密研发基地。毫不意外地发现这座基地中有着针对于异界生物的研究——迷雾异兽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它们在很多年之前就有极少的一部分造访了地球。然后,它们成为了研究的材料……以及同类的信标。
  这是剧情主线——迷雾中的群兽会在一天后降临,然后为这片土地带来痛苦。只可惜因为巧合或者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缘故。这片名为缅因洲的大地在迎来迷雾群兽的同时还会成为和洪荒天界相互勾连的宙间节点,而这方世界将就此迎来真正的恐怖。
  因为迷雾群兽并不强——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强大的世界。苏青月能够轻易地数清楚迷雾群兽的总量并且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观测它们。它们的总数,或者说会在一天后造访地球的群兽总数只有三十五万七千四百十四头,而其中最强的个体也不过相当于a级强化的怪物。在原著电影中,它们会被阿美莉卡陆军轻易歼灭。在原著小说中,它们的战斗力也不足以抗衡一个支现代化的军事武装。
  它们不强——主神甚至没有为它们特别布设主线任务。如今的北冰洲队中哪怕随便找一个神志清醒队员出来也能够轻易地处理掉它们。并且不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而相比起来……哪怕是世界四中的手型掠夺兵器。限定一体,战斗力也要在这迷雾群兽的总和之上。
  ——还真是连一点势都不给我借呢。主神。
  ——就这种强度……哪怕我将迷雾群兽全数驯化,统治,它们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多也不过就是在洪荒掠夺者降临时作为一批试探火力的炮灰。但派遣这种程度的炮灰去试探……为此泄露的情报会否比预想中更多呢?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哪怕这个世界再荒芜。北冰洲队也的确具备着优势,情报优势。至少北冰知晓这方世界没有什么可借之力,而洪荒掠夺者们就目前而言大概不知。当然,这层情报优势就目前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价值,或许最终也很难保持。但在不确定对方情报获取能力的情况下,严防死守仍旧是一个可行的选项。
  ——真是棘手。
  苏青月轻声叹了口气,从情报的收集状态下脱离——她知道这些怪物对自己来说没什么用。也知道自己控制它们也没多大难度。就算不使用精神力的广域控制,自己也可以通过调动亚空间的涌动让这群雾中猛兽提早或者晚些降临。可以让它们迷路到一百年之后,也可以让它们提前抵达目的地,快到下一秒种就降临到自己所期望的任何一处。
  但这有什么用呢?
  苏青月感觉自己没想出来正切的用途——这实在是太过渺小的变数。或许多萝茜能够有一些更加有效率的独到见解。但那也是多萝茜才能取得的成果。
  不过……
  ——唔,我觉得多萝茜能做到呢。
  在想不出主意的时候,将希望寄托于队长的直觉在北冰洲队内是一个相当优秀并且有效的策略。于是苏青月的脑袋瓜轻轻地歪了歪,一发精神力快讯便将这一段情报组合起来,投向多萝茜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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