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节·法师要靠什么来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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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要诀,是倚强凌弱。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那么,我在哪一方面,比简蒂斯更强?
  ——法术造诣吗?魔力积累吗?时间吗?势力吗?抑或者是天运?
  ——不,我在这些领域上都比不过她。对拼法术,对拼资讯干涉,我最多能够用点新奇花样撑过第一个回合。魔力储备,她不知道要比我高出多少倍。而她的时间非常充裕,势力也庞大得无可想象。而她的统治根深蒂固,天运一说,难以比较。
  ——我不可能在这些领域上胜过她,我也不应该在这些层面和她对抗。但我相对于她而言并非全无优势,有极少的部分,我仍旧要比她强。
  ——强在情报,强在先机。也强在……同为资讯施法者,至少我曾经,直面过生死之间的挣扎,直面过彻底的绝望。
  ——我……在这场战斗中,拥有一个机会。
  …………………………
  ——我有一个机会。
  苏青月抿了抿唇。再次激活了高等灵族的战争模式。她的速度仍然凌驾于音速,但受限于肉体强度的极限,以及纳尼亚世界中的大气阻力。失去塔尔塔罗斯支撑的她,速度最多也就能够维持极限爆发状态下的四分之一。
  接近七马赫,强过她前世最快的黑鸟侦察机。并且有着厘米级的高速变动精度。如果她能够活在前世,那么光凭她自己就可以轻易地歼灭整个地球空军,常规的弹丸,火箭,导弹根本就追不上她,而能够追上她的洲际弹道导弹,却又不可能锁定她这样体格微小的单位,只要一个实时变向,便可将这威胁抛到身后很远。
  很强,但强弱需要参照对比——她能够感知到空气在自己的面前一层层破开。能够感知到整流的灵能波动和空气摩擦,在身后烧出一片片混合着音爆云的火焰。她能够清晰地触碰眼前那被不断排开的空气,它们如同蜂蜜一般粘稠。而即便如此,她仍旧感知不到属于自己的胜利。
  赫斯提亚之杖握在自己手中,它如今又一次地起到了枪的效用。庞大的神能和念动力相互混合并构筑出将威力集中的枪尖模型。而目标距离自己并不遥远。
  ——感觉有点好笑。
  ——我一直以来,努力地经营我的团队。就是为了能够在危机到来的时刻,我能够获得一处安全的庇护所。
  ——可为什么,这都第五个世界了。我却总是要作为最锋锐的那柄尖刀,冲锋在前?
  很头疼,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乔的大日山海拳意也好,塔薇尔的以西结之力也罢。在功能性上或许存在优越之处。但若是计量单纯的杀伤力,却仍旧是苏青月更强。
  速度和力量,单纯的物理现象在这一阶段胜过绝大部分技巧。
  而当这细碎的念头转完的刹那,苏青月的身形已然足够地贴近了被火山冲击撞上天空的简蒂斯,并将念力汇集之枪,猛力斩下!
  ‘嚓——’一声轻响,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实在缓慢。但苏青月可以通过自己的骨骼震荡更快速地感知到它。
  会发出响声,自然是因为撞击未能抵达合适的目标。即便是接近七马赫的斩击,也并不能够完全地就击中简蒂斯的躯壳。
  没有击中,没有完全击中。
  碰触的并不是躯壳,而是和简蒂斯的躯壳相连,被这位女巫直接用护卫舰残骸现场炼制合成的权杖。
  那似乎是某种金属,而既然是金属,自然需要臣服于现实的物理秩序。然而既然是物理秩序,那就代表着切断它需要额外的时间损耗。
  “灵能的升级产物,我在别的地方见过更精细的运用。再结合你们所使用出的大部分道具和能力,是否可以证明在多元宇宙中。亚空间的运用算是某种主流?”——语言随着简蒂斯的意志而在身形地交换中散播。她避开了苏青月的枪斩然后挥动被切断的权杖回击。只剩权杖在挥出去的瞬间便被重新炼制成了一柄锋锐的剑,宝光闪烁,能够轻松地支撑起七马赫的挥击速度。
  剑和枪在高速位移中触碰了一下,然后两下。第一下将这柄新铸成的剑切掉小半截,而第二下念力刃枪便不再能够斩断二次重铸的金属刃。
  金属刃的结构被调整了。念动力的特质被破解,然后进行了特化防御。或许更换一种更加精细的念动力爆发手段一样能够拆毁这把二次重铸的剑。但那并不适用这等高速的战场。
  同样的招式,对这家伙只能够用上一两次。道行精深的资讯施法者,几乎就要和圣斗士一样离谱。
  ——这家伙……真的是aa级的‘领域支配’么?
  一念转过。
  而就在这一念中,那原本被重力井和火山喷吐所束缚着的。无论如何都只能够在强大势能推动下上行的女巫躯壳竟是些许地驾驭住了那股强大的推力。并将其中的一部分顺着肢体传导,化作凌厉的剑刃斩击。
  ‘噗——’剑气波击穿了幻影,被一切为二的,是苏青月的心理学幻象。这是先前那将简蒂斯的心智外防些许撼动所换来的渺小收益。纵使只植入了一点点,也能够让她这家伙的反击仅此一次地失效。
  而调整好身位的苏青月便再度刺出长枪,指向简蒂斯的心脏。
  慢了一步。
  哪怕心理学幻影成功运作,诱使着简蒂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动作。苏青月的刺击,也依旧慢了一步。因为当念力刃成功击中目标的时候,回馈给苏青月的手感,却是纯粹的‘空’。
  被击中的并不是心,而是空气。哪怕念力刃的确在物理层面贯穿了简蒂斯的胸口,真切受伤的,却仍是周遭数万立方米的大气。
  第三阶基因锁的高级运用,他化天地。未能抵达入微层次,未能蕴含针对性玄妙异力也没有堆够足够庞大体量的打击。根本就无法有效地击伤三阶高,甚至还要再往上的基因锁使用者的身体!
  简蒂斯似乎在笑,她的笑伴随着周遭数万立方米的大气沸腾翻滚。而她那被念力刃贯穿的躯壳骤然锁住了刺出的枪,并在同一时刻,握剑的手,从另一个诡异的角度,无视人体构造地斩向了苏青月所在的躯壳。
  要么弃枪,要么用执念凭依装甲硬扛这一下。理论上说,简蒂斯还未切实地接触过执念装甲的防御力。她绝无可能在这一瞬间便破解和基因锁一般同为多元六大体系之一的执念灵魂技术。而真魔级巅峰的装甲,理论上也可以顶住三阶高段战力持有者的随性击打。
  理论上如此,实际上未必。
  而在此之外——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否定,简蒂斯营造并推动当前的局面,不就是为了试探并接触执念灵魂的力量?
  探究欲。
  支撑着这具化身活动的第一驱动力,已经被验证为这一单一的情绪。
  所以——
  ——还真的和多萝茜预估得一样啊。
  苏青月想到,她不选一也不选二。而是在这抓住对方也被对方抓住的同时,选择了类似于故技重施的三。
  真名解放,赫斯提亚之杖。
  天生武器轻轻地颤鸣了起来,再怎么被她当做近战武器使用。法杖仍旧是法杖。而这一次,代表束缚的赫斯提亚之火,便直接切迅速地在简蒂斯的胸腔中生成,并作用于她的全身躯壳之上!
  她的动作,又一次地变得僵硬。然而这一次的僵直时间,却比初见的第一次要短暂上不止一个档次——赫斯提亚的灶火正以及其迅疾的速度快速消泯。而这一次,哪怕楚先生还有第二发时间停止,他所释放出的大裂解,抑或者其它的法术,也将赶不及在简蒂斯豁免结束之前击中她的躯壳。
  他来不及了。
  但另一个人来得及。
  心理学幻影本就是会暴露的情报。所以从一开始,苏青月那‘分神’的一念。便是刻意暴露出来,用以欺瞒简蒂斯,让她以为幻术效果已经被消除的破绽。而真正的杀手锏,则始终联结,并隐藏在苏青月的身体后方!
  猩红的辉光骤然亮起。
  魔剑提尔锋,解放。
  伴随着位面屏障的突破,又一次地,简蒂斯的躯壳崩解成一团炸开的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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